时间银行的缘起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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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银行”（Time Bank）概念最早由美国律师埃德加·卡恩（Edgar Cahn）于1980年提出，其宗旨是用“时间币来交换服务”（exchange services using time as currency）。简单而言，我们对别人一小时的善举可以赚取一个单位的时间货币，从而换来别人对自己一个小时的帮助。

“时间银行”又称“道德银行”“爱心银行”“公益银行”等。其在国外发展较早，很多发达国家都把时间银行的发展纳入政府宏观调控之中，并设有专门机构及专项基金鼓励时间银行开展活动。有些国家，如美国制定了一系列法律法规来规范时间银行的服务，志愿者参与时间银行的经历可以加分，“对于升学、就业、晋级都有利，杰出的志愿者还将得到政府的表彰和奖励”。

在我国，较早研究储存时间制度的是 1997 年石望山发表的一篇文章《储存“时间”支付未来》。较早的实践探索则是1998年，上海市虹口区晋阳居委会开设第一家与养老服务挂钩的“时间银行”，首次试点“时间储存式养老服务模式”。1999年，广州寿星大厦设立“时间银行”，方便入住的健康老人在服务他人时“存储时间”；北京在朝阳区筹办“时间储蓄”。2000年，上海市虹口区提篮桥街道开办“时间银行”，规定服务者的“储蓄时间”可在全上海范围内兑现使用。2003年，重庆市沙坪坝区天星桥街道小正街社区建立“时间银行储蓄制度”，服务内容涉及爱心家教、心理辅导、环境保护、社区巡逻、帮扶救助、科普宣传、家政服务、水电维修、绿化认养、文体辅导、医疗保健、社区维权等。2005年，江苏南京市建邺区滨湖街道兆园社区成立以“存储爱心、支取快乐”为特色的时间银行，在两年内吸引社区内外1000多名会员，存储服务时间超过1万小时。2008年北京奥运会后，人们发现了志愿服务对社会的价值，时间银行也在国内开始迅猛发展，各地兴起了建设“时间银行”“爱心银行”“道德银行”“公益银行”试点的浪潮。

目前，全国超过一半的省市出台了关于时间银行的相关政策和规定，开展试点工作。如2009年，天津市出台《志愿服务组织和注册志愿者激励制度（试行）》。2010年，北京市出台《志愿者管理办法（试行）》明确规定。2011年四川省泸州市进行时间银行的试点工作；浙江省在《老龄事业发展“十二五”规划》中首次明确提出，将广泛建立“时间银行”制度。2020年，青岛市印发《养老服务时间银行实施方案（试行）》，并选择西海岸新区、城阳区进行试点，进而实现全市推广。2021年，成都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要推广“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此外，广西、山东、西安、湖北、湖南、河北等省市也都在实行或准备实行“时间银行”试点工作。

在推动志愿服务激励机制建立方面，2014年2月，中央文明委印发《关于推进志愿服务制度化的意见》，明确指出要“健全志愿服务激励机制”。2016年9月，国家发改委、人民银行、团中央等51个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实施优秀青年志愿者守信联合激励 加快推进青年信用体系建设的行动计划》，提出要对“优秀青年志愿者实施守信联合激励”，标志着中央推进志愿服务回馈激励的速度进一步加快。各地在探索志愿服务回馈与激励方面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时间银行也成为志愿者回馈激励方式之一，展开了相关机制探索。

2009年，天津市建立慈善领域全国第一家“时间银行”。依据志愿者个人的“时间银行”记录和志愿服务组织的业绩，每3年进行一次考核认定，根据考核结果对表现优秀的志愿者个人及组织提供资金捐助、授予荣誉称号，并在评选、聘任等方面给予便利与支持。2011年，浙江省在《老龄事业发展“十二五”规划》中提出：将广泛建立“时间银行”制度，进行志愿服务储蓄。2014年，上海市出台《志愿服务记录办法（试行）》，明确了志愿服务记录标准，并对志愿服务时间记录日常化的组织机构给予荣誉优选申报的便利。2015年，南京《养老志愿者服务时间储蓄实施办法》提到，志愿者参与为老年人服务的时间，由指定的经办机构记载存档，当志愿者或志愿者的直系亲属年老体弱时再将服务取出来，预存的时间在各经办机构之间通用。2017年，广东省印发《关于实施广东志愿者守信联合激励加快推进青年信用体系建设的行动计划》，鼓励注册志愿者及记录志愿服务小时数，为相关志愿者在教育服务和管理、就业和创新创业服务、社会保障服务、金融与住房租赁服务、文化生活服务、评先树优等方面提供联合激励与保障；2020年，广东省《志愿服务条例》明确规定“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民政部门应当会同有关部门建立志愿服务激励机制”“建立健全志愿服务时间储蓄制度，保障有良好志愿服务记录的志愿者在本人积累的志愿服务时数内优先获得志愿服务”。2021年，北京市发布《养老服务时间银行实施方案（试行）》提出：“对于通过养老服务时间银行存储养老志愿服务时间的服务对象，经招募的专业第三方机构审核认定后其时间币达到1万个及以上的，待其年长衰弱或失能后，按照城乡特困人员待遇申请入住辖区内的公办养老机构。各区民政局应结合实际，制定本区养老服务时间银行激励措施。”

特别是2021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走进承德市高新区滨河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中心考察调研养老服务时，针对开展的居家养老服务创新举措——组建志愿服务队，创建“时间银行”给予了肯定。

作者：王忠平 | 和众泽益创始人，志鲲基金会理事长，北京林业大学副教授